遙想。

 

「歆祀大人!您在哪裡?練武的時間到了喔!」一個有貓耳的「小精靈」在樹下大喊:「您到底跑哪了?」

 

「唰!」的一聲,一名帶著貓面具的少年跳下樹,撥開自己身上的樹葉,說:「好,我馬上去。」「原來是到樹上看書啦!您慢走啊!」「小精靈」恭敬的彎腰行禮,匆匆忙忙的回到岡位上工作。

 

歆祀煩躁的扯著衣服,他又不是古代人,真討厭那麼緊的衣服!他讓胸膛稍微露出,衣襬往上捲,打一個結就去所謂的「練武」了。

 

你沒聽錯!歆祀的確不是古代人,他原本是在服兵役,撞破頭就穿越來了。

 

不過…在這裡我好像是所謂的「貓神」,備受崇拜,老實說很爽!歆祀露出了不適合他臉蛋的詭異笑容。

 

這個世界有一半的人類及物靈,而神就是卡在中間,倍受眾人崇拜,尤其人類。剛剛看到的小精靈就是物靈的一種。

 

歆祀站在一望無盡的大草原上,好像要躺下來好好的睡覺…才怪!你們沒看到眼前的一堆噁心的變異獸嗎?所謂的修練就是這樣的,每天打五十頭,好餵養我家那「堆」小物靈們。用堆其實不誇張,因為光正房就有五十萬隻小物靈,而歆祀家還有五個小房。…用堆應該不誇張吧?

 

歆祀慢吞吞的躲避變異獸的攻擊,手上隨便幾個光球就砸過去,說巧不巧的就死了好多獸。老實說歆祀的實力並不強,應該說運氣不同於常人啊!

 

等到全部的獸都被歆祀解決後,他決定到附近的樹林裡找水喝。

 

拖著五十頭野獸的貓面具少年,顯得很吃力,畢竟看他單薄的體格看來…拖這大約一頭平均有一百二十公斤的獸實在太勉強了。

 

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歆祀此刻覺得疲勞極了,他將獸丟著,跑向在眼前的湖泊。

 

「呼!真涼啊!」歆祀摘下面具,也不管衣服還穿在身上就跳下湖。

 

易邵言發誓他絕對沒有看過比他美麗的人了,也許有,不過眼前的少年有一種清新感的氣質!雖然他是背對著他,不過以倒映他就能看見他的臉。

 

水中倒映的面容蒼白但柔美;一雙眉似修剪過一般彎滑,細長;淡橘的雙眸,濃長的睫毛在他垂眼的時候似乎能把眼眸全部遮蓋,雙眼皮更使得睫毛更加的彎曲,上翹;秀挺的鼻;大小適中的唇,只是那唇的色澤却有些暗淡,這使他顯得更柔弱。

 

 嗯…?怎麼總有股視線釘在身上?雖然這身子帶給他很多麻煩但好歹他也是個經驗老道的阿兵哥耶!就憑直覺有什麼不知道的?

 

他轉身看向偷看他涼快的人。那是個年輕小夥子,年紀大概有20了,就坐在樹上。留著一頭看著就舒爽的亞麻色短髮,後面還綁了一隻小馬尾;烏溜溜的眼睛因為被發現了而瞪大;依身上的衣服來看,是個冒險者之類的。

 

「你是誰?」不大不小的溫潤聲音傳進易邵言的耳朵,竟有微風吹過的感覺。他眨眨墨黑的眼,正經的說:「我是易邵言,是易府的少爺,排行第三。」「喔…小三吶…」易邵言挑起一邊的眉,似乎不太滿意他的稱呼,反問:「那你又是誰?」「歆祀。」歆祀從湖裡爬起,不在意身上濕透的衣服。

 

「歆祀?跟貓神的名字一樣呢。」「對啊。」歆祀不在意的點點頭,撿起地上的貓面具,揣進懷裡。

 

「可以幫我搬嗎?」歆祀望向易邵言,指向那五十頭野獸。易邵言露出了個帥氣的笑容,美人求助,有何不可?

 

「這些是你自己捕的?」「…不是。」看美人不想說,易邵言也沒有多問,等走出了樹林,他問:「可以去你家坐坐嗎?」歆祀想了一下,沒問題吧?「好。」

 

走到了一間宅邸前,歆祀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喊:「我回來了,帶了人類客人來。」易邵言只覺得無言,因為有一堆小精靈在眼前晃來晃去邊大喊:「大人您怎麼沒有事先提醒啊?」「啊啊好忙好忙,茶具在哪啊!」諸如此類的喊聲在耳邊迴響。

 

「那個…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的!」易邵言正覺得歆祀家的物靈太多了吧?到底哪來的?「走吧!去正廳。」歆祀自然的牽起易邵言的手。

 

「你家真多貓啊!」易邵言看著堆在那睡的貓咪。光走廊就有十隻左右了吧?正廳更多,差不多二十幾隻。「你不知道物靈是貓的意識的一部分嗎?少了那個,貓就會一直睡。」歆祀撫摸著一隻清醒的小花貓。「你家有多少啊?」歆祀一頓,說:「就差不多你看到的那些。」其實更多。歆祀偷偷的在心裡補一句。

 

「哇喔!我媽因為對毛過敏,又不喜歡太多人,所以家裡只有一般的下人而已。」「要吃獵捕回來的獸嗎?」歆祀突然轉變話題:「我餓了。」易邵言笑了笑,附和:「我也是。」

 

歆祀立馬拍拍腿上的貓,叫牠去通知。

 

不到幾分鐘,一道道熱騰騰又美味的餐點上桌了。「真不敢相信這是同一種獸做成的!」易邵言驚奇的說。一旁的物靈挺起小小的胸膛,表示很驕傲。歆祀忍俊不禁,噗嗤一聲笑出來。易邵言呆呆的看著歆祀的笑顏,臉上還有不明紅暈。

 

「對了,言,以後不要來找我,我就要去修行了,可能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。」至於…多久他不知道,因為他又不會死。

 

易邵言愣了一下,稍微落默的說:「好,不過等你回來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喔!」歆祀點點頭。

 

接著兩人快速把桌上的佳餚掃光,然後道別。

 

「大人,您累了嗎?」一隻小物靈幫歆祀搧著扇子,關心的問。「嗯?是有點,我想睡了,琴琴。」名為琴琴的物靈聽話的離開房間,留下歆祀一人。

 

「該睡了…」黑暗中傳來一陣呢喃。

 

     *  *

 

 「那我走了。」歆祀向物靈們道別,手上抱著一隻小貓,是他的僕人。

 

 「歆祀大人慢走!」

 

 千里迢迢的走到傳說中練功的最佳地點──煉龍草原。

 

「歆祀大人您看!我們要住的樹屋在那裡!」小貓興奮的說。歆祀看向不遠處的小樹屋,心中竟有些興奮。

 

跳到樹上,隱隱約約感覺到屋裡有人,歆祀小心翼翼的問:「有人在裡面嗎?」沒人回答。「沒辦法,先打開好了。」歆祀推開門,竟然看到易邵言在裡面向他揮手:「嗨嗨!」

 

歆祀淡定的關起門,一定是我開的方式不對…歆祀默默的想著,又重新開啟門。還是瞧見易邵言在裡面笑吟吟的看著自己。「你、你怎麼在這裡?」歆祀覺得好、嗯、好奇妙啊,實在找不出有什麼形容詞了。

 

「呵呵驚訝吧?」易邵言看著歆祀的臉笑了起來,說:「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裡。」歆祀嘆了口氣,說:「你來幹嘛?」「讓我留幾天就好了嘛!在家好無聊,而且父母都同意了。」「…要幫忙做家事喔。」最終歆祀還是敵不過易邵言的閃亮大眼睛攻勢,舉白旗投降。

 

「歆祀人最好了!」其實我不是人…歆祀默默的補上了這句。不過看著易邵言的開心臉龐,歆祀感到心情愉快,也就沒有管他做甚麼了。

 

一整天下來,三人(其實是一神一靈一人)把屋內整理的整整齊齊,出門去探險了。

 

「歆祀…你真的好漂亮,是說你的父母呢?」易邵言打量著歆祀的臉,蹦出了這句話。「我…沒有父母。」「抱、抱歉,我不是有意要問的。」「沒事。」我想他大概誤會了吧?他以為我是孤兒吧?其實我是因為眾人的信念而製造出來的念靈,所以並沒有所謂的父母。

 

「你們是誰啊?怎麼在我們的地盤晃來晃去!」一群野牛物靈兇巴巴的在我們面前吼著:「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?」

 

歆祀溫馴的說:「不曉得。」

 

「你知不知道這裡我們最大?」代表生氣的青筋冒出。

 

歆祀溫馴的說:「不清楚。」

 

「你知不知道惹我們會有什麼下場?」拳頭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。

 

歆祀溫馴的說:「不知道。」

 

「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──」一陣怒吼聲,野牛翻桌了,其實並沒有桌子,比喻一下哈哈。

 

「你、你幹嘛惹毛他們?」易邵言實在有些哭笑不得,歆祀真可愛呀!

 

「我有嗎?」歆祀很欠扁的問,然後用無奈的表情說:「他們真是一群無腦渣渣。」語氣卻平板無情。「哈哈哈哈哈!歆祀你真可愛!」歆祀皺皺眉,他不太喜歡被別人說是可愛,男性都這樣吧?

 

「好啦!我們一起解決他們吧!」易邵言很有精神的舉起他的長刀,卻被潑冷水:「他們跑了。」「咦?為甚麼?」歆祀嘴巴一努,一隻獅子物靈正虎視眈眈的看著牠們,而野牛通通跑光光了。

 

「呃…歆祀你有把握能打贏嗎?」「沒有耶。」騙你的!歆祀故意露出「真是糟糕啊」的表情,實在欠扁。

 

「啊啊啊啊──快跑啊!」易邵言抓住歆祀的手,開始拔腿狂奔。歆祀卻邊跑邊笑,獅子是貓科的啊!他怕牠幹嘛啊?

 

兩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,直接撲倒在草地上。「哈哈哈真好玩!」易邵言笑得一臉開心,完全不是剛逃走的模樣。「是啊…」歆祀露出了一個放鬆的笑容,閉上眼睛休息。

 

易邵言也跟著閉上眼。

 

在休息的時候,歆祀感覺到易邵言起來了,而且往自己這裡接近。歆祀繼續裝睡,看他要幹嘛。「歆祀…」易邵言摸著自己的頭髮,歆祀更放鬆了。接著兩片柔軟的東西附上他的唇,歆祀用膝蓋想都知道是嘴唇。

 

易邵言…給他一個吻,這是什麼意思?

 

他並不排斥同性戀,但是在這個世界…是一項大禁忌啊!男人就是要傳宗接代的,尤其易邵言還是個少爺呢!他也知道為甚麼他要這麼偷摸摸的做,歆祀也沒有讓他難堪,任由他的作為。

 

「我留三天就好…再給我三天吧…」易邵言喃喃的說,他在說什麼只有他明瞭。

 

醒來太陽已經快下山了,歆祀看看四周,是自己房間?

 

「歆祀你醒了啊!真是的!你竟然睡死了,還要我搬你回來。」易邵言沒好氣的說。「抱歉啊,對了,你要留幾天?」雖然已經知道了,他還是問一下好,「三天…」易邵言一閃而過的失落感並沒有讓歆祀忽略,歆祀摸摸他的頭:「好啦!修行完我會回去看你的!」

 

「好!」歆祀看得出來他的笑容是硬扯出來的…

 

     *  * 

 

跟易邵言度過了美好的三天兩夜後,即將要告別了。

 

「再見了。」易邵言抱住歆祀,聲音有點哽咽。「幹嘛哭啊?害我也難過起來了!」歆祀吸吸鼻子,拍拍對方的背。

 

道別了易邵言,歆祀落寞的坐在椅子上,看著窗外的景色。

 

時光飛逝,已經過了三年,雖然修行還沒結束,歆祀還是回去,決定去看看易邵言。

 

     *  * 

 

「不好意思,我是邵言的朋友,可以幫我通報一下嗎?」侍衛看到這個貌美的男子竟然看得有些呆了,回過神來急忙說:「少爺和夫人去賞花了,應該很快就回來,請您到接待室稍等。」

 

「夫人?」歆祀皺眉,「您不知道嗎?少爺在三年前就結婚啦!」原來…他說的三天是這麼回事啊…歆祀落寞的笑了笑,說:「麻煩帶我到接待室。」「好!」

 

「有客人?」易邵言皺眉問,「是的!是位很俊美的公子!」侍衛很有精神的回答。

 

是他嗎?

 

易邵言拉拉身邊女孩的手,說:「應該是那位朋友來了!」他的語氣帶著興奮。

 

「是你每天都在講的那位?」戴柔梅帶著笑意問。易邵言不得傻笑一下,兩人走到了接待室後嚇了一跳。

 

因為裡面圍滿了貓,比易邵言在歆祀家看到的更多。

 

貓都圍繞在一名帶著貓面具的清秀少年身邊。

 

歆祀轉頭過來說:「抱歉,因為我還沒向家裡報告回來的消息。」「哇!我沒看過那麼多貓呢!」戴柔梅驚奇的看那些貓通通鑽出窗子。

 

「這位就是夫人吧?」歆祀禮貌的問候:「您好,我是歆祀。」「我知道,我是戴柔梅。」她賢淑的笑著。

 

「言,我這次只回來看看你,下次可能…數十年後才回來了。」「數十年?」「是,看你過的那麼好,我就放心了。」歆祀笑得很燦爛,隨後愣了一下:「對齁,我忘記摘面具了,抱歉。」歆祀趕緊將面具拆下。

 

戴柔梅看見歆祀那張美到極致的臉蛋竟然有些忌妒了,那麼美的臉放在他身上一點也不覺得不適合,反而是天作之合啊!

 

「真的好漂亮!」戴柔梅真心的說,「謝謝。」歆祀樂意接受這讚美。

 

「怎麼都沒變老啊!」易邵言捏住歆祀的臉,頗有惡趣味的意思。「別鬧啦!我還有急事要先走,保重啦!」「等一下!」易邵言在歆祀手上留了一樣東西。

 

「回去再看。」他眨眨眼,歆祀當然沒漏掉他傷心的神情。

 

「好。」

 

     *  *

 

回到樹屋,歆祀不禁又想起他的臉,也許自己真的陷進去了呢…不過…他身邊有一個賢慧的妻子真是太好了。

 

他打開緊握的手,眼睛瞪大了。

 

那是一枚戒指,上面還嵌著一隻小貓的臉,就和他面具一模一樣!

 

歆祀如陶瓷般的臉頰流下一滴眼淚,他低語:「很高興…能遇見你。」

 

戒指戴在他的手上,剛剛好,就掛在無名指上。

 

     *  * 

 

「在那之後過了幾年呢…?」歆祀的臉蛋還是沒變,但是清澈的眼睛常常有一絲黯淡。

 

他又回去了,這次見到的不是人,而是墓碑。易邵言和戴柔梅的。

 

那天下著雨,歆祀跪在墓碑前,哭得很傷心很傷心,還說著:「怎麼就走了呢?我還沒跟你說我好愛好愛你吶…」他不知道在那裏多久,直到一名小男孩走來,「大葛格你是誰?」歆祀睜開眼睛,看到了易邵言…不!長得跟易邵言很像的孩子!

 

「你是…?」「我叫易想祀,你是誰?」易想祀…易邵言想歆祀?呵呵,真像他的作風。「我是…你名字的由來。」歆祀激動的抱住易想祀。

 

「咦?」「讓我抱抱你…一下下就好。」歆祀笑著,因為他再也流不出淚來了。遠方的物靈似乎蠢蠢欲動,因為有一位神…要發狂了。 

 

戒指貼在易想祀的脖子,冰冷的刺痛。

 

 

       (完)

 

 

安安各位ˊˇˋ看的還開心嗎?

老實說個人最喜歡這部(自戀一下XD)

下面是歆祀喔喔喔喔喔♥

 不過真捨不得小祀這樣難過。。。(ㄚ不都你害的?)

 所以正考慮寫後續喲啾咪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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